【白赤】神与妖
【贰拾壹】复归
她要走了。
黑发的巫女愣在那里，久不能言。
“前辈，您……也要离开了？”
“不必唤我前辈。”枫轻轻抚摸她秀顺的发，“我再也不是巫女，现在的我，只是普通的树妖。”
“不……不管怎样……您永远都会是……我最好的前辈。”
冷静的巫女哭的一塌糊涂。
“好啦……”枫无奈地笑笑，指尖轻点在她的眉心，留下一个红色的枫叶印记。
“这是我的守护印记。这样，就不会有闲散的小妖来找你麻烦了。”
“这座神社，就拜托了。”
良久，巫女停止了啜泣，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四酒他，会回来的。”
“只要你坚守在这里，一直一直等待着他的归来。”
她苦涩地笑了。
“嗯。”
“那，我和白，要离开了。”
“也祝你，有朝一日能够真正地成为你梦想中的神巫女。”
“嗯。”巫女抹去晶莹泪水，挥手向妖告别。
“前辈，一定要平安，要小心！”
她挥挥手，目送着那一红一白两道影子没入夕阳的余晖，渐渐失去影迹。
“所以……”
“阿九……”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最近的白狼有点烦躁。
“喂，你们都从哪找来的破酒，怎么都这么难喝？”
“可是……这已经是青冒死凭借不熟练的化形从人类那边最好的酒店打来的酒了……”
“奇怪……我怎么就没记得这东西有这么难喝？”他烦躁地抖抖尾巴，击飞一片灰黄的尘土。
“对了，四酒大人，我想到一件事……”
“赶紧说。”
“那个神社的巫女，传说是酿得一手好酒。”
“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您要是去市井街坊打探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不说神社的酒是千载难逢的好酒的。只可惜，听说那里的巫女的酒坛坛都是佳酿，不太好得……”
“待我亲自去一趟。”
还不等灰狼反应过来，白狼便像一道白色的流光猛地窜出了石洞。
不知为何，最近的他，对人类酿的酒有一种特殊的狂热，而一般的酒，却只会让他想要作呕。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传说中酿酒的神社，是否拥有那样好的祭妖酒。”
巫女看见，一抹雪白的影猛地窜过结界的边缘。
是他。
她压抑住心中欢喜，却佯装淡定，静静地打扫庭院的落叶。
白狼看着低着头打扫落叶巫女，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弧度。
“很好。”
他变作人类少年的样子，将头顶赤红色的妖印与毛茸茸的耳收起，头发调黑，装作怯懦的样子缓缓靠近了神社。
令他奇怪的是，他没有遭到神社的任何阻隔。
是忘记下结界了么？这个地方的巫女也真是个笨蛋。他心里默默地想。
巫女抬起头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静静地扫地。
“想要买酒的话，请您稍等。”
少年点头，乖巧地等待。
这未免也太容易了些，他想到。
殊不知，巫女心中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他回来了。
秋风萧瑟，一片红色的叶旋转着下落，轻轻地掉在巫女刚刚扫过的地面。
“呐，帮你捡掉了。”
少年随手捻起叶片，微笑着放在巫女扫起来的落叶堆。
“嗯，谢谢你。”
不知怎的，少年在巫女眼中看到一抹隐晦的泪光。一眨眼，巫女却又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垂眸盯着地上枯槁的落叶。
是错觉吧，他想。
“买酒的客人，请跟我来吧。”少顷，巫女抬起头来，重新恢复了方前冰冷的神色，放下笤帚向内室走去。少年心里一喜，表面却也默不作声，只是抬起脚来跟着巫女向前走去。
嗅到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少年眼睛一亮。好啊，这家神社的酒闻起来就和前两天部下带来的大相径庭，果然是以酿酒闻名的神社啊。
“早就听说贵神社的酒是好酒，尤其是祭妖酒，果然名不虚传。”
“是，多谢您的抬爱。”
他想起来的，居然是她的酒，而不是她的神社或者是她的人么？
不知怎的，巫女竟有些无奈，嘴角甚至多了一抹笑意，心情反而轻松了起来。
是啊，只要他能想起这个地方，就是好事。
“这就是本社最有名气的祭妖酒了。尤其是这坛桃花酿，是本社的前前任巫女埋下去的，现在已经在这里埋藏近百年了。”
她一边说着，打开密封的坛口，香气四溢的美酒很快便盛满了整个杯盏。
“请品尝。”
少年早已被清冽的酒香吸引，点点头，握住那盏酒一饮而尽。
酒香馥郁，如有实质一般，迅速满溢了少年整个口腔。这种香气，是之前手下带来的所有的酒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美味。
“好酒，真的是好酒！”他由衷地赞叹到。
“不过先生，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了，也不方便出售。”巫女抱歉地说道。
“不可以通融么？”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真的是第一次喝到这样美味的酒，实在是难以自拔。”
“真的不可以……您要明白，这坛酒，只有这神社来了伟大的神明，或者是亲近的朋友，才可小酌两杯……”
“那其他的酒呢？”
“其他的酒也不错，但价格都不算便宜。曾经有个少年在我的神社打工，不为赚钱，就是为了我这边的酒……”
“那，让我也在这里打工，可以么？”少年灵机一动，连忙请求道。
反正凭借他妖的力量，做点工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能得到如此难得的美酒，他又怎么会吃亏呢？
真是难得的好机会。
“嗯，正好最近神社的翻新需要劳力。况且，您和我的朋友长的很像。”棂伊状若思考，其实心中早已暗喜。
“哦，这样吗，请问您的那位朋友名字是？”居然还有其他的族人会冒充人类来巫女的神社骗酒喝？还不告诉他，真是太过分了。
“他的名字叫做『阿九』，我还怀疑您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呢。”巫女掩嘴微笑道。
“哦，正巧，我的名字叫做『四酒』，倒是跟这位小兄弟有些相似。”
看着四酒思考的样子，巫女敛起自己的情绪，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阿九，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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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 @断水 太太的图配文～
四酒快回来了，这文也真的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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